「同學,為什麼沒去升旗?嗯?這樣喔……那我登記一下。等一下唱國歌時要到走廊上去站好喔。」
腳步聲,漸漸的從隔壁班教室走過來。
「咦?江修宇!你怎麼沒去升旗?」陳正治吃驚的站在門口。
「我剛剛跟老師說我流鼻血,沒辦法升旗。」我指了下桌上幾個被撕成小塊,沾著血跡的衛生紙「殘骸」。
「哎呀,流鼻血頭要仰著啊,你這樣血會流不完的啦……來來來。」陳正治走了過來,將幾張椅子排起來,要我躺下。
「噢,不用了,已經好多了……」我緩緩的從椅子上站起來:「是你,對不對?」
「你說什麼東西?」陳正治不明究理的看著我。
「陶曉琪的袋子,是你拿走的,對不對?」
陳正治面無表情的看著我,沉默了半晌。
「同學安靜安靜!現在以中央伍為準,向右看齊!」
操場上傳來訓導主任的聲音。
「唯一能夠在升旗的時候,自由在各班教室進出,除了工友外,就剩下在各教室清查人數、檢查各班教室整潔的糾察隊了。」我說著:「而你,又正好有足夠的動機……」
「你現在在幹什麼?」陳正治笑著:「演福爾摩斯?」
「不,我是在阻止亞森羅蘋……如果你這種行為可以稱得上的話。」
「你什麼意思?」
「把袋子還給陶曉琪吧!如果你真的只是為了報復她,昨天這樣也夠了!」我越說越激動:「她做錯什麼了?從一開始,錯的人就一直是我們啊!趁現在還來得及,趕快還給她吧!」
「陶曉琪的袋子?我沒拿啊!你怎麼講不聽呢?」陳正吼道。
我抓住他的手臂:「別這樣,不要逼我去跟老師講。」
真的,我不希望去做個跟老師打小報告的爪扒子……更何況我要報告的還是我最要好的朋友。
「講什麼啦?」陳正治用力的把我手甩開:「我說沒拿就沒拿啊!」
「我……」
對了,我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。
我有的只是我自己的推測而已。雖然陳正治的表現很明顯的就是在說「就是我拿的」,但是這並不能當作證據啊!所以陳正治只要說一聲「不是我拿的」,我又能拿他怎樣?
「我是你朋友耶!你竟然不相信我?」
「陶曉琪今天沒來考試你知道嗎?」我試著讓陳正治自己將它拿出來,所以希望能講些話來改變他的想法。
「我知道,但這算壞消息嗎?呵呵……」
「看一個女生難過成這樣,難道你都不會反省嗎?陶曉琪她做錯了什麼?」
「你是怎樣?我記得不久前你不是也一樣恨她的嗎?現在怎麼?你喜歡上她啦?」陳正治瞪著我。
「我沒有喜歡上她,我只是覺得我們做錯事了,從一開始我們就不該把她當成仇人啊!」
陳正治走到走廊上,面對著操場,調整了一下他手上寫著「糾察隊」的臂章:「我再最後說一次,我‧沒‧有‧拿‧她‧的‧袋‧子!!如果你還是我的朋友,就該相信我的話!」
「如果你還是我的朋友,就應該把袋子還給她……」我也不敢相信我會說出這種話來。
「你真的不相信我?」陳正治嘆了口氣,走向隔壁班:「那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。」
難道他就真的這麼恨陶曉琪嗎?
這麼恨她的我都能改變了,為什麼陳正治不能呢?
國歌,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操場那邊傳了過來,我兩眼無神,呆呆的站在走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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